產(chǎn)品詳情
重慶不等邊角鋼200*125*14吊費批發(fā)
今日重慶角鋼價格_鍍鋅角鋼行情_不等邊角鋼市場報價_最新角鋼價格走勢,單位:元/噸
品名 |
規(guī)格(mm) |
材質(zhì) |
鋼廠/產(chǎn)地 |
價格(元/噸) |
漲跌 |
備注 |
角鋼 |
40*40*4 |
Q235B |
江陰雙達 |
- |
- |
6m/;無貨 |
角鋼 |
50*50*5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63*63*6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70*70*7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80*80*8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90*90*8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100*100*10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9m/;貨少 |
角鋼 |
125*125*10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9m/;暫缺;貨少 |
角鋼 |
140*140*12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貨少 |
角鋼 |
160*160*14 |
Q235B |
鞍山寶得 |
- |
- |
12m |
角鋼 |
200*200*16 |
Q235B |
鞍山寶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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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對于孫玉亭來說,眼前的生活仍然象夢一般不可思議。
實行責(zé)任制盡管半年多了,他還沒有從這個變化中反應(yīng)過來——農(nóng)村的改革如同一次大爆炸,把我們的玉亭同志震成了嚴重的腦震蕩……失去了親愛的集體以后,孫玉亭感到就象沒娘的孩子一樣灰溜溜的。唉,他不得不象眾人一樣單家獨戶過日子了。他當(dāng)然也不再是雙水村舉足輕重的人物。人們現(xiàn)在在村巷里碰見他。甚至連個招呼也不打,就象他不存在似的。哼!想當(dāng)初,雙水村什么事上能離開他孫玉亭?想不到轉(zhuǎn)眼間,他就活得這么不值錢?
他眷戀往日的歲月,那時雖然他少吃缺穿,可心情兒暢快呀!而今,就象魂靈一下子被什么人勾銷了……起初,玉亭根本沒心思一個人出山去種地,他要么悶頭睡在爛席片土炕上,接二連三地嘆氣:要么就跑到村前的公路上,意想天開地希望聽到外面?zhèn)鱽怼昂孟ⅰ?,說集體又要恢復(fù)呀!如果村里來了個下鄉(xiāng)干部,他就拖拉著那雙爛鞋,飛快地跑去,打聽看政策是不是又要變回去了?
在人們幾乎忘記一切而發(fā)瘋似地謀光景的時候,雙水村恐怕只有玉亭一個人仍然在關(guān)心著“國家大事”。每天,他都要跑到金家灣那面的學(xué)校把報紙拿回家里,一張一張往過看,指望在字里行間尋找到某些恢復(fù)到過去的跡象,但他一天比一天失望。社會看來不僅不可能恢復(fù)到原來的狀態(tài),而且離過去越來越遠了。
既然世事看來沒希望再變回去,他就無法和現(xiàn)實再賭氣。一個明擺的事實是,他一家五口人總得吃飯。他難以在土炕上繼續(xù)睡下去了,首先賀鳳英就不能讓他安寧,開始咒罵起了他:“你這樣裝死狗,今年下來叫老娘和三個你的娃吃風(fēng)屙屁呀?你看現(xiàn)在到什么時候了?
人家把地都快種完了,咱的還干放在那里!等著叫誰給你種呀?”
鳳英雖然過去和他一樣熱心革命,但看來她終究是婦道人家,一旦世事變了,就把光景日月看得高于一切!沒有辦法,孫玉亭只好蔫頭耷腦地扛起镢頭,出山去了,老婆盡管罵得難聽,但罵得也有道理。
他已經(jīng)過慣了紅火熱鬧的集體生括,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山里勞動,一整天把他寂寞得心慌意亂。四山里靜悄悄的,幾乎看不見人的蹤影;只有很遠的地方才偶爾傳來一兩聲什么人的吆牛聲。孫玉亭心灰意懶地做一陣活,就圪蹴在地里抽半天煙。他甚至羨慕地里覓食的烏鴉,瞧它們熱熱鬧鬧擠在一塊,真好!
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地刨挖開后,玉亭苦惱起來了。他過去一直領(lǐng)導(dǎo)著大隊農(nóng)田基建隊,山里的農(nóng)話相當(dāng)生疏。旁的不說,連籽種都下不到地里。點種還可以,一撒種就把握不轉(zhuǎn)—一個小土圪嶗,他就幾乎把一大升小麻籽種拋撒得一干二凈!他只好厚著臉去找他哥,求他把一些技術(shù)性的農(nóng)活幫助做一下。
在山里孤單地勞動一天,回家吃完晚飯后,玉亭無法立刻躺到爛席片土炕上去睡覺;他總覺得晚上還應(yīng)該有些什么事。
他把碗一丟,便拖拉起那雙爛鞋,喪魂失魄地出了大門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走到了大隊部。
噢,他是開會來了!以前幾乎每晚上他都要在這里開半晚上會,現(xiàn)在他竟然又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這里!
可是,會議室門上那把冰冷的鐵鎖提醒他:這里不再開會了!
夜晚出奇的平靜。疲勞的莊稼人飯碗一丟就進入了夢鄉(xiāng)。唯有東拉河在溝道里發(fā)出寂寞的喧嘩聲。月亮在黑白相間的云彩里游移,大地上昏昏暗暗。孫玉亭一個人惆悵地立在黑糊糊的大隊部院子里,心中油然生出無限悲涼。他索性蹲在會議室門臺上,一邊抽煙,一邊在黑暗中緬懷往日那些轟轟烈烈的日子……通常很久以后,玉亭才悵悵然從大隊部院子里轉(zhuǎn)出來,象個患夜游癥的人一樣,蹣跚著走過昏暗的村道。這時候他往往還沒有一點睡意。他喉嚨里堵塞著一團什么,很想找個什么人說說話,但他知道村里沒什么人有興致和他談這論那了。這樣的時候,他便自然地想起了田福堂。
可是,當(dāng)他滿懷激情地找了幾次田福堂后,發(fā)現(xiàn)田福堂也變了!連福堂也再沒興致和他討論“國家大事”,甚至還對他的夜訪表示出一種厭煩的情緒。
田福堂的態(tài)度對玉亭的打擊是極為沉重的。
當(dāng)這位“革命家”失去了最后一個精神依托后,只好黯然傷神地生活在他自己的孤獨之中……孫玉亭的感覺是正確的,田福堂就是沒心思和他的前助手談?wù)摗案锩绷恕1容^起來,不論怎樣。孫玉亭可以說對“革命”一片赤誠——為了“革命”,玉亭可以置自己的吃穿而不顧,把頭碰破都樂而為之,但田福堂沒有這么幼稚,這是一個飽經(jīng)世故的人。他雖然是個農(nóng)村的支部書記,但穿越過不同時代的各種社會風(fēng)暴,因此有了人們常說的那種叫做”經(jīng)驗”的東西。盡管在感情上和孫玉亭一樣,他對目前社會的大變革接受不了,但他的理智告訴他,這一切已經(jīng)很難再逆轉(zhuǎn)——不管你情愿不情愿,社會就是這個樣子了!
既然社會的變化已經(jīng)成為鐵的事實,那么聰敏人就不應(yīng)該再抱著一本老皇歷念到頭。孫玉亭夢想復(fù)辟是徒勞的!何必一口咬住這個屎片子連油餅子都換不轉(zhuǎn)呢?他田福堂才不是這號瓷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