產(chǎn)品詳情
萬州不等邊角鋼125*80*8 爆款
角鋼
角鋼俗稱角鐵、是兩邊互相垂直成角形的長條鋼材。有等邊角鋼和 不等邊角鋼之分。等邊角鋼的 兩個邊寬相等。其規(guī)格以邊寬×邊寬×邊厚的毫米數(shù)表示。如“∠30×30×3”,即表示邊寬為 30毫米、邊厚為3毫米的等邊角鋼。也可用型號表示,型號是邊寬的厘米數(shù),如∠3#。型號不表示同一型號中不同邊厚的尺寸,因而在合同等單據(jù)上將角鋼的邊 寬、邊厚尺寸填寫齊全,避免單獨用型號表示。熱軋等邊角鋼的規(guī)格為2#-20#。角鋼可按結構的不同需要組成各種不同的受力構件,也可作構件之間的連接件。廣泛地用于各種建筑結構和工程結構,如房梁、橋梁、輸電塔、起重運輸機械、船舶、工業(yè)爐、反應塔、容器架以及倉庫。
少安象一個紅了眼的兇徒一般,闖進了姐姐的家門。
他進門后,發(fā)現(xiàn)姐姐不在家,王滿銀正和一個卷頭發(fā)的女人吃面條。兩人顯然被他的兇相唬住了,端著碗立在地上,驚恐地看著他。
少安問王滿銀:“我姐呢?”
“不曉得到哪里去了……”王滿銀瞪著眼說。
少安走前去,一拳打在王滿銀的臉上。一聲慘叫,王滿銀鼻子口里血大淌;手里的碗也被打飛了,面條象蟲子一般撒了一身。
“南洋女人”一看事情不妙,把碗往炕上一摜,提起那個提包正準備奪門而出,少安眼疾手快,一把扯住她的頭發(fā),在那張黑瘦的臉上接連扇了幾記耳光;那女人殺豬般尖叫著,拼命掙脫開來,大撒腿跑了。少安立刻又調(diào)過身,一腳把王滿銀踢倒在地上。王滿銀鼻子口里流著血,趴在地上抱住頭就是個嚎叫。
怒氣沖沖的孫少安旋風般出了門,開始在罐子村四下里跑著,打問他姐姐的下落。
罐子村的人先后都知道了王滿銀家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又一次紛紛向這個破墻爛院涌來,有些人圍住少安,向他提供“情況”。有一個老漢說,他清早在對面土坪上拾狗糞,曾看見蘭花從公路上下來,到河灣里去了。
少安就很快和村里的一些人,沿著東拉河邊,分別去尋找失蹤的蘭花。
人們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了坐在水井邊的蘭花。
少安心疼地把臉色蒼白的姐姐拉起來,說:“你坐在這兒干啥哩!”
蘭花一見弟弟,放聲大哭開了,說:“我吃了老鼠藥……”孫少安大驚失色。他淚水模糊地拉住姐姐的手喊叫說:“你真糊涂??!你快說!吃了多長時間了?”
“好一陣了……”
“肚子疼不疼?”
“不疼,就是惡心……”
“快去醫(yī)院!”
少安拉起姐姐的兩條胳膊,將她背在脊背上,跑著躥上了公路。
他把姐姐放在路邊,自己八叉開雙腿,象個強盜似地立在公路中央,準備硬行攔截從米家鎮(zhèn)方向開過來的汽車。
當一輛卡車按著刺耳的喇叭開過來的時候,立在公路中央的孫少安拼命向司機招手。
汽車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停住了。司機的腦袋幾乎撞在了擋風玻璃上;他臉色煞白跳出駕駛樓,二話沒說就伸出手打了孫少安一記耳光,喝罵道:“你找死呀?”剛打了別人耳光的少安挨了一記耳光后,仍然站著沒動,他眼里噙著淚水,指了指旁邊的蘭花對這位怒氣沖沖的司機說:“我姐姐剛吃了老鼠藥,求求師傅把我們捎到石圪節(jié)……”司機的臉色緩和下來——原來是這!他揮揮手,讓少安趕快上車。
少安把姐姐扶進駕駛樓,汽車便飛一般向石圪節(jié)跑去。司機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少安說:“剛才實在對不起……”少安下意識地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,說:“這沒什么!我們還要感謝師傅呢!”
這位打了人的師傅看來心腸不錯,飛快地把汽車開到石圪節(jié),并且繞路把少安姐弟倆一直送到公社醫(yī)院的大門口。
少安來不及對司機說句感謝話,就引著姐姐趕快向急診室跑去……此時,在罐子村蘭花家里,王滿銀已經(jīng)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。他在水甕里舀了兩馬勺涼水,把滿臉血跡洗掉;又拿笤帚把身上的面條歸干凈。他在墻上的破鏡子里照了照自己的尊容,左臉腫得象個發(fā)面饃,院子里看熱鬧的大人都四散走了,留下一些娃娃嬉笑著擠在門口看他的狼狽相。
但王滿銀現(xiàn)在還顧不上疼痛,只是懊喪妻弟把他的財神爺打跑了!
自從在省城火車站結識了“南洋”來的干姐后,王滿銀一下子覺得自己時來運轉(zhuǎn)。他帶著這女人,在黃原自由市場上偷偷摸摸出售香港產(chǎn)的玩具手表,賺了好幾百塊錢。兩個生意人馬上也“麻糊”在了一起。他們白天轉(zhuǎn)著賣表,晚上在東關私人開的旅館里包一間房子,一個被窩里摟著睡覺。真他媽的,這日子過得比神仙都暢快!
在一塊睡覺的時候,干姐才告訴他,這手表原價一只才幾元錢!王滿銀吃驚之余心想,天下哪兒還有這么好的生意呢?兩個人于是商量,這些表賣完后,他們一塊到廣州再多弄一些,然后返回來到山區(qū)的小縣鎮(zhèn)去出售。
可是沒想到有些買了表的人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了表芯是塑料的,開始查問這表的來源。
王滿銀慌了,趕緊引著這女人離開黃原,想回家躲避幾天后,再到內(nèi)蒙古的草地里去出售剩下的半提包假表……唉,本來一切都順利著哩!都怪自己昨天晚上不安生,露了蹄爪。
事情也真他媽的怪!以前他老婆要是打起鼾,炸彈也炸不醒——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靈動?
王滿銀手指頭戳著破鏡子里他自己的腫臉說:“都怪你這家伙!”
這個挨了打的二流子正準備再吃點什么東西,突然有人跑來對他說,蘭花吞了老鼠藥,已經(jīng)被拉到石圪節(jié)醫(yī)院去了。
王滿銀頓時嚇呆。他沒想到事情鬧了這么大。媽呀,這是人命事!
他這時才驚恐地想:要是老婆死了怎么辦?老婆一死,他說不定也要坐禁閉,那貓蛋和狗蛋就沒爹媽了!
王滿銀兩眼一閉,咧開嘴干嚎了一聲,連門也沒鎖,就撒開腿往石圪節(jié)跑。他一路跑,一路想起兩個娃娃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——是不是都跟他媽喝了老鼠藥?
王滿銀由于緊張,跑得又太猛,半路上腿抽了筋。他就坐在公路上,脫下鞋,喊叫著用手把腳上的老拇指頭掰了半大,才又起身繼續(xù)跑。
他終于一瘸一拐闖進了石圪節(jié)公社醫(yī)院。
他推開急診室的門,見幾個醫(yī)生正給他老婆診斷。少安見他過來象仇人一樣惡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王滿銀顧不了多少,撲在床前,見他老婆還活著,就趕緊問她:“你吃了哪里的老鼠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