產(chǎn)品詳情
遵義角鋼安陽角鋼
機械性能
(1)檢驗方法:
①拉伸試驗方法。常用的標準檢驗方法有GB/T228-87、JISZ2201、JISZ2241、 ASTMA370、ГОСТ1497、BS18、DIN50145等;② 彎曲試驗方法。常用的標準檢驗方法有GB/T232-88、JISZ2204、JISZ2248、ASTME290、ГОСТ14019、 DIN50111等。
(2)性能指標:考核角鋼性能的檢驗項目主要為拉伸試驗和彎曲試驗。指標包括屈服點、抗拉強度、延伸率及彎曲合格等項。
重量計算
每米重量=0.00785*(邊寬+邊寬-邊厚)*邊厚
例如50*5角鋼:(50+50-5)*5*0.00785=3.73(此算法只能粗略算出角鋼重量,實際以五金手冊為準?。?/span>
在上金俊山家的土坡時,孫玉亭突然想起了一個可以批判的人。他心里說:對了!大概只有田二可以充當這個角色。雖說這老漢神神經(jīng)經(jīng)的,但又沒經(jīng)法醫(yī)鑒定他就是神經(jīng)玻再說,除過本村人,公社領導和大部分外村人對田二的情況也不太清底;只知道老漢有個憨兒子,本人腦子有些毛病罷了??墒牵芸煊窒?,批判田二的什么呢?對,干脆就批判他常嘟囔的那句話:“世事要變了……”。毛主席的世事,無產(chǎn)階級的世事,要變成個什么世事?世界上只有兩個世事,不是無產(chǎn)階級的世事,就是資產(chǎn)階級的世事,田二要變的世事,就是要把無產(chǎn)階級世事變成資產(chǎn)階級世事……孫玉亭已經(jīng)在心里試著批判了一通田二,覺得批起來還通順。這時候他已經(jīng)上了金俊山家的院畔。
金俊山和玉亭他哥同年出生,已經(jīng)五十二歲了。他家的成份是中農(nóng)。在眼前這年月里,農(nóng)村的中農(nóng)充其量是團結對象,俊山怎么能當黨支部的副書記呢?
金俊山有他自己的光榮歷史。一九四八年,解放軍向國民黨軍隊大反攻的時候,俊山參加了民工擔架隊,最后一直跟部隊打到蘭州。有一次戰(zhàn)斗中,他腿上掛了花,就回到村里,被政府評了三等殘廢。
五一年他入了黨。從這以后,他就和田福堂兩個人一直擔任村里的領導人。不過,他常當副職,正職都是田福堂。
姓金的這一族人中,有許多家成份比較高。舊社會,河東的金家在村里主事。而新社會,河西成份好的田家,明顯在村里占了上風。真可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。新社會幾十年,盡管農(nóng)村的人際關系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交錯復雜的變化,但戶族之間的矛盾,平時總還模模糊糊存在著。有的時候,這種矛盾還相當尖銳。在這樣的時候,田福堂和金俊山就會表現(xiàn)出某種親族觀念。而且一般說來,兩個人身邊最親近的知己,也往往是本族人。當然,金家的許多人成份不好,平時盡量克制,也不過分咋唬。但這族人中,也不乏幾條漢子,不服氣田福堂,常常曲里拐彎地向他挑戰(zhàn)。
在許多情況下,金家鬧不過田家,因為村中的權力在田福堂手中。田福堂本人的能耐是一回事,他還有個在門外當官的弟弟。村里人一般回避和他正面沖突。但金家許多人對緊跟田福堂的孫玉亭,卻反感透頂了??墒菍O玉亭他哥一家人又在金家戶族里很有些威望。玉厚老兩口和他們的四個子女,和金姓許多人家的大人娃娃,保持著十分交錯的友好關系。尤其是他們家當著一隊隊長的孫少安,又是村里少數(shù)幾個讓田福堂頭疼的人。因此孫玉厚一家人受到許多金姓人家的普遍尊重。由于這個原因,大家對孫玉亭的所作所為一般也就容忍了——他歪好算孫玉厚的弟弟。
至于金俊山,做事倒很注意分寸,無論誰,他都不專門尋人家的不是。他覺得自己一大把年紀,何必與人爭言斗氣;除過實在看不過眼,對田福堂和孫玉亭的許多過頭做法,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再說,眼下的世事就興這種過頭做法嘛!他金俊山有能耐和社會的大潮流對抗嗎?因此他平時的心大部分都操持在了家事上。他現(xiàn)在的光景在村里也是比較寬裕的。
兒子金成高中畢業(yè),在村里教小學,家早娶過,已經(jīng)給他生養(yǎng)下一男一女兩個孫子。女兒金芳出嫁到了米家鎮(zhèn),女婿是個手藝人,光景很殷實。他前兩年在舊窯邊上又箍起兩孔新窯洞,現(xiàn)在兒子住著,一個大院子,一線五孔大石窯,一年四季一家人有吃有穿有錢花,人活一世,已經(jīng)夠滿意了……當孫玉亭進了金俊山家的大門時,鐵鏈子拴著的那條大黑狗一撲起來,拼命叫了幾聲。狗一看是個熟人,叫了幾下也就不吭聲了。
金俊山立刻出了中窯。他一看是孫玉亭,馬上把他請進窯里來??∩降睦掀炮s緊給這個大隊負責人泡了一缸子茶水。
玉亭平時饑腸轆轆,一般不敢在人家那里喝茶;據(jù)說茶水堿性大,喝了餓得更厲害。今天他在民工大灶上吃了一老碗肥肉片子,倒需要喝些茶水幫助消化。
他端起茶缸喝起來,同時掃了一眼俊山家的窯洞。他感覺到了一種富裕和豐足。這時,他內(nèi)心突然涌起了一絲莫名的惆悵。他想自己跑斷腿鬧革命,竟然窮得連一雙新鞋都穿不起。當然,這種情緒絕對不會動搖他的革命信念,而只能引起他對金俊山的鄙視。哼,什么共產(chǎn)黨員!不好好為革命出力,只顧發(fā)家致富,典型的資本主義小農(nóng)經(jīng)濟思想!
不過,這金俊山終究腿上挨了國民黨的一顆槍子,政治根子紅著哩!再說,他又是副書記,比他的職位高,他能把人家怎樣?福堂不在,隊里有個大事,他還不是得跑來請示他?
這時候,金俊山已經(jīng)給孫玉亭遞上一根紙煙,同時問:“玉亭,你來有什么事哩?”
孫玉亭在金俊山的打火機上點著煙,接著就把公社徐主任的意思給他說了一遍。然后問:“俊山哥,你看這事怎辦?”金俊山有點嘲諷地看著孫玉亭,反問:“你看咱村里誰是階級敵人?”
這倒把孫玉亭給問住了。他本來想叫金俊山說出一個人來,想不到這老家伙倒反問起了他。
玉亭想了一下,覺得還應該逼一逼他。就說:“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,所以才來問問你。福堂哥不在,村里的事就看你拿主意哩!”
金俊山馬上說:“玉亭,你怎能這樣說哩?這不是村里的批判會,這是公社會戰(zhàn)指揮部的批判會!你是指揮部的領導人,這事當然要你拿主意哩!咱們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熟悉?
你現(xiàn)在不僅代表咱村,還代表公社哩!公社出面搞的事,我金俊山現(xiàn)在也要聽你的哩!”
孫玉亭覺得實在沒智慧治住這老家伙了,而眼看批判會的時間又快到了,只好吞吞吐吐說:“……你看田二怎樣?”金俊山一下子仰起頭笑了,說:“批判田二的什么哩?那人誰不知道是個半腦殼!”
“他不是常說,世事要變了。就批判這句話!”玉亭說?!澳窃捤f了幾十年了,完全是神經(jīng)病憨話,能批出個啥名堂?”
金俊山抽了兩口煙,又改變口氣說:“不過,你看能批就批吧。我對你的決定沒什么意見……”金俊山心想,今晚上雙水村要是沒個人去陪罪,看來玉亭也不好給徐主任交差。既然孫玉亭讓老憨憨田二去充數(shù),也就只好讓他頂缺去了。
“那就這樣!我還要主持批判會,先走了……”玉亭喝了一口茶水,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走了。
金俊山把他送到大門口,說:“你先走,晚上天氣冷,我回去披件衣裳就來了……”孫玉亭匆忙地從金俊山家的土坡上下來,順著哭咽河畔的小路,向金家灣后面的小學趕去。他遠遠地看見,那里已經(jīng)閃爍起燈火,并且聚集起一大片熙熙攘攘的人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