產(chǎn)品詳情
貴陽鍍鋅角鋼馬鋼角鋼
今日重慶角鋼價格_鍍鋅角鋼行情_不等邊角鋼市場報價_最新角鋼價格走勢,單位:元/噸
品名 |
規(guī)格(mm) |
材質(zhì) |
鋼廠/產(chǎn)地 |
價格(元/噸) |
漲跌 |
備注 |
角鋼 |
40*40*4 |
Q235B |
江陰雙達 |
- |
- |
6m/;無貨 |
角鋼 |
50*50*5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63*63*6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70*70*7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80*80*8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90*90*8 |
Q235B |
馬鋼 |
2180 |
- |
6m/;貨少 |
角鋼 |
100*100*10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9m/;貨少 |
角鋼 |
125*125*10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9m/;暫缺;貨少 |
角鋼 |
140*140*12 |
Q235B |
馬鋼 |
2240 |
- |
貨少 |
角鋼 |
160*160*14 |
Q235B |
鞍山寶得 |
- |
- |
12m |
角鋼 |
200*200*16 |
Q235B |
鞍山寶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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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今晚,雙水村小學(xué)院子里又開始熱鬧起來了。除過本村男女老少一吃完飯就被集合到這里以外,在大灶上吃完飯的外村民工也都被帶到這里來了。不多時分,這院子里就已經(jīng)擠得水泄不通。外村的民工在院子的南頭,一般都是同村人擠在一塊。雙水村本村的人在院子的北頭,大人娃娃夾在一起,有站的,有坐的,吵吵鬧鬧,象一鍋煮沸了的水。
在這一片人中,全村的男人都混雜著,但女人卻大約可以分出田家的一片,金家的一片;因為本族婦女家挨得近,平時關(guān)系熟悉,現(xiàn)在擠到一塊好拉話。當然,這中間也多少有一點金、田兩家的門戶之見。一般說來,金家的媳婦穿戴都比較齊整,坐的姿勢也比較合乎農(nóng)村的禮教規(guī)范:公眾場合不能酸眉醋眼,張東望西。可以笑,但不能把嘴巴張得象窯口一樣。坐時應(yīng)兩膝并攏,不能八叉雙腿。也有些金家的年輕婦女不管這一套,使得她們的母親或婆婆不時在人群中用眼光提出警告。另外人家的婦女就不受這種約束了,說說笑笑,打打鬧鬧,跟趕集上會一般。也有一些膽大的戀愛者,乘混亂之機,眉來眼去不說,甚至還偷著捏捏揣揣。男人們大都一人一桿旱煙鍋,抽得院子上空云繞霧繚。有些乏累過度的莊稼人,不顧體面地大叉雙腿睡在土地上。不時有人去不遠處的金家祖墳?zāi)抢锶瞿?,氣得金家一些老者跑過去亂吼亂罵一通。
這時候,雙水村婦女主任賀鳳英,正領(lǐng)著本村和外村的一些“鐵姑娘”,忙碌地布置會常她們把課桌從教室里抬出兩張來,拼在一起放到人群面前,上面鋪了窯門口摘下來的條格布門簾,又放幾個暖水瓶和茶缸,算是主席臺了。另外幾個男民工,在中間的窯面上斜貼了一條會標:徹底批判資本主義傾向大會。教室其它墻上,間隔斜貼著許多紅綠紙寫的標語口號。鳳英忙里忙出,指指劃劃,舊紅綢襖在短了的外衣下面露出一圈,招引得許多目光都注視她。她那沒有血色的臉上,洋溢著出人頭地的歡欣。
院子四周用木棍挑起的一些馬燈,和朦朧的月光一起照出開會的人群。他們在焦急地等待著批判大會的開始——早點完了趕快回去睡覺,因為明天還要出山。至于那些婦女娃娃,很大程度上倒是為了來看熱鬧的;看那十幾個階級敵人站在大家面前,都是些什么樣子。聽說這幾天還捉回來幾個“新的”,其中就有他們村蘭花的女婿王滿銀,這更使大家平添了許多興致。
當眾人等著開會的時候,在小學(xué)教師金成的辦公窯里,公社副主任徐治功、武裝專干楊高虎和孫玉亭一起商量怎樣開這個會。金成提著個開水壺,不斷給這幾個人的茶杯里添水。
徐治功盤腿坐在土炕的羊毛氈上,一邊抽煙,一邊嚴肅地給兩個副總指揮布置任務(wù)。既要抓革命,又要促生產(chǎn),使得這位四十來歲的公社領(lǐng)導(dǎo)人,眼睛里都布滿了紅絲。
一年前,徐治功一直是縣農(nóng)業(yè)局的一般干部,去年才提拔到現(xiàn)在這個崗位上。本來,他愛人在縣貿(mào)易經(jīng)理部當會計,一家人都在城里,他很不愿意到這個條件很差的石圪節(jié)公社來。但盤盤算算,高低總算提拔了,因此便硬著頭皮來上了任。
一上任,徐治功就想要盡快干出點名堂,看能不能早點回到縣上的機關(guān)工作。只要回到城里,就是再不提拔也行,平級調(diào)動就滿意了。如果他戶家里的叔叔徐國強還在縣上當領(lǐng)導(dǎo)的話,他興許用不了一年就能實現(xiàn)目標??尚焓逡蚰昙o大不當縣領(lǐng)導(dǎo)了。但徐叔的女婿田福軍又當了縣上的副主任。只要徐叔給田主任說話,他的事也不難辦。田福軍他哥田福堂就是雙水村的書記,因此他在這個隊要好好表現(xiàn)一下,讓田福堂把他的成績傳到田主任的耳朵里。把公社農(nóng)田基建大會戰(zhàn)放在雙水村,正是他竭力爭取的。明擺著嘛!這會戰(zhàn)在哪個村搞,哪個村就沾光——其它村出人出糧,給這個村子白修地!田福堂能對他徐治功不感激嗎?不用說,雙水村搞好了,首先是他田福堂的光榮!
治功現(xiàn)在盤腿坐在黑羊毛氈上,聽著外面沸騰的喧鬧聲,情緒特別亢奮。這會戰(zhàn)開始沒多少天,他就把工作搞得如此有聲有色。前幾天,縣革委會主任馮世寬親自帶隊檢查各公社的會戰(zhàn),在全縣總結(jié)大會上,專門表揚了石圪節(jié)公社——這使得他勁頭更大了!
徐主任捏滅了一個紙煙頭,突然象記起了什么,扭過頭問孫玉亭:“玉亭,你們村批判的那個人確定了沒?”孫玉亭正修改一個民工的批判稿,趕緊停下來,說:“確定下來了!”
“誰?”
“田二?!?br /> “田二?”徐主任一時想不起雙水村這個人是誰。
在旁邊給楊高虎倒茶水的金成已經(jīng)忍不住偷著笑了。
“這人平時愛說反動話!他到處散布說,世事要變了……”玉亭給徐主任解釋說。
“那這當然要狠狠批判!什么成份?”
“成份倒是貧下中農(nóng)……平時也不好好參加勞動……”玉亭說。
“那你們以前為什么不好好批判?”徐主任有點生氣了。
“這人平時瘋瘋魔魔的,村里人也不把他算個數(shù)……”“你說這個人名字叫什么?田二?他名字就叫田二?”“不是,名字叫田福順。不過村里人誰也不叫他名字,就叫田二……”玉亭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。他今天下午在民工灶上吃了一碗肥肉,渴得口干舌燥。
“田福順?那和田福堂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徐治功敏感地問?!皼]什么關(guān)系,只是一個老先人,現(xiàn)在都不知隔多少代了……因此沒什么關(guān)系!”孫玉亭說。
“那就把田二算上一個!現(xiàn)在人哩?”徐治功問。這時,旁邊喝茶的武裝專干楊高虎插嘴說:“玉亭剛給我一說,我就派民兵把這老漢帶來了,現(xiàn)在和那十幾個人關(guān)在一起,都在隔壁窯洞里。聽民兵說,這老漢就是喊叫世事要變了,剛才一路上還說這話……”“時候不早了,咱們開會吧!”徐治功從炕沿上溜下來,把鞋穿上。
金成先一步把這幾個人的茶缸拿到院子外面,擺在主席臺上。